
先垫付了全部医药费,签了字,又在医院守了一整夜,直到他风尘仆仆地赶回来。
他当时握着我的手,眼眶通红,话说得语无伦次,一个劲地鞠躬。而现在,这个男人,
在范建明慷慨陈词的时候,在庄雅淇妈妈痛哭流涕的时候,他只是认同地点了点头。
那个点头的动作,像一根烧红的钢针扎进了我的心脏。比网上那些恶毒的咒骂,
比范建明的当众发难,比庄雅淇妈妈的哭诉,更让我感到刺骨的寒冷。原来,
我所以为的倾力相助,我所以为的师生情谊,在所谓的“民意”面前,是如此的不值一提。
我闭了闭眼,将那股翻涌的血气,强行压了下去。再睁开时,眼底所有的情绪,都已褪去,
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。4“席老师,”范建明还在咄咄逼人,“您看,
教育局的领导都来了。您现在,总该给我们一个态度了吧?”“态度?”我冷声开口,
声音不大,却让整个教室瞬间安静下来。我转向那位李调查员,转向所有家长,
微微鞠了一躬。“我明白大家的意思了。‘民意’不可违,孩子们的‘快乐’最重要。